丨天下万锦出蜀地丨
▲ 截取自纪录片《了不起的匠人》
- 风物君语 -
四川宝地
拥有大山大河的宏伟
孕育出川人泼辣爽朗的性格
生活着“国宝”大熊猫
遍布光听名字就流口水的美食
还出了名贵无比的——蜀锦
有多名贵？
科科，爱马仕都不在怕的
放在古代，蜀锦就是那时的高级定制！
“锦”，成都的象征
丝绸，与古代四大发明一样，产生过世界性的影响。
丝绸品类繁多，有绫、罗、绸、锦、绢、绮、绡、纱等品种。其中，“锦”以其外观华丽、工艺精湛的特色受到人们的喜爱。四川蜀锦、苏州宋锦、南京云锦、广西壮锦并称为“中国四大名锦”。蜀锦，位列其首。
摄影/子鱼又
蜀锦兴于战国，盛于汉唐。
三国蜀汉时期，因成都出产华美绝伦的“锦”，不仅当地达官贵人争相购买，甚至出口远销，这都成了蜀汉政权的重要财政收入。于是，蜀汉王朝设立锦官，统管蜀锦产销，更为成都添了“锦官城”的美名（也叫“锦城”）。
“锦”，成为了成都的象征。
▲ 电视剧《军师联盟2》中，司马懿身披亮粉色蜀锦女装，诵读《出师表》。
2000多年前的四川，织锦业相当发达。汉代扬雄曾在《蜀都赋》中发出“尔乃其人、自造奇锦”的赞叹。
▲ 新丝厂始建于1902年，是重庆日租界里一座颇具规模的日商丝厂，厂址位于今朝天门长江大桥南桥头，现已灭失。资料图片
▲ 丝厂生产旧照。新丝厂全套生产设备均来自日本，全厂四百多工人绝大多数是中国女工和儿童。资料图片
唐代刘禹锡的“濯锦江边两岸花，春风吹浪正淘沙。女郎剪下鸳鸯锦，将向中流匹晚霞”写的正是成都。
环绕成都的南河又被称为锦江，夕阳西下，晚霞当空，江水中的蜀锦与倒映在江水中晚霞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长卷画一样在锦江中缓缓展开。
▲ 蜀锦“晚清三绝”。上：月华锦被面，中：雨丝锦，下：方方锦。摄影/子鱼又
美丽的蜀锦展示出古蜀文化的风情，古蜀文化中包含着的飘逸与放达也被密密地编织在了这一经一纬之间。2000多年过去了，在锦江的桨声灯影里，成都这座古城的历史与绚丽的蜀锦交织在一起。
▲ 锦里古街——西蜀第一街，是古时织锦作坊所在地。
现在的成都，以“锦”字命名的街道仍有很多，双锦路、百锦路、顺锦路、望锦路……这座城市仿佛就是一座巨大的织锦工厂。蜀锦，寄托着蜀都人的记忆与守望。
蜀锦：经纬处的乾坤
▲ 上图来自纪录片《了不起的匠人》——“蜀锦大师走红网络：30年憋出一个‘缎’子王”。21岁，他就让美国人折服于中国蜀锦，被认为双手安装了程序。只要坐上织机，他就像扫地僧一样沉稳笃定。在一万多根丝线中，他1秒就能发现破绽。30年寂寞如雪，成就了这位80岁以下掌握全套蜀锦工艺的唯一一人，贺斌。
2000多年来，经过几十代织锦工匠的传承，蜀锦已经形成了标准的工艺流程。蜀锦的诞生要经历原料加工、挑花结本、花楼织锦三大步骤。
首先，将作为经纬线的蚕丝，加工成染练丝，将蚕丝在染液里反复提转，拧干、晾晒、经轴和纡子才能安装到织机上进行织制。
▲ 截取自纪录片《了不起的匠人》
其次，蜀锦在上机编织前必须经过复杂的图案设计程序，这就是挑花结本。
挑花结本，即将纸上的图像通过手工做出模板，用竹签在数千根经线上摆放出不同花色的位置，再用丝线穿出纬线图案，纹样设计、选择经线纬线的密度比等等步骤，十分繁复。通常，蜀锦在编制前要经历三个月时间来进行挑花结本。
▲ 截取自纪录片《了不起的匠人》
最后是花楼织锦。
花楼织锦是一个极具艺术性的工艺，蜀锦的花楼织机与明代宋应星《天工开物》的花楼织机相似，分上下两层，由两位织锦工人分别操作，上层的叫挽花工，下层的叫梭工。由两人共同操作的小花楼木织机，堪称先于近代的科技造物。
蜀锦织机必须两个人同时操作。
花楼建在4、5高的地方，挽花工坐在花楼上提升经线，梭工坐在机下织纬，上方一提经线，下方投一次梭打一次纬，9000多根经线，被不同花色的纬线细致穿插，一经一纬循环往复，就这样，一幅幅华美绚丽的蜀锦，就在织工们一梭梭地往复进行中诞生了。
蜀锦与丝绸之路
在四川省西南部的大山中，千年前被称作“蜀身毒道”的西南陆地“丝绸之路”，起点是成都，终点是印度。据《史记》记载，汉代出使西域的张骞曾在印度发现一种中国物产蜀布，随后，皇帝便将这条隐匿于民间的商道在大山中开凿连通。
历史上，蜀锦出川主要有三条线路，可大致分北线、东线和南线。
东线自成都至重庆，顺江而下通往湖北荆州及长江中下游；南线自成都经邛崃至雅安，后分为多条线路，其中包括经攀西前往云南；北线则是经广汉、绵阳、广元出川，翻越秦岭通往关中的蜀道。其中，北线可能是蜀锦连通丝绸之路最重要的通道。
四川在驼铃声声的丝绸之路上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当年丝绸之路上运送的最主要的货物丝绸，很大一部分就来自天府之国。在南方丝绸之路开通之后，这种出口商品曾为中国不同的王朝赚取巨额财富。
▲ 制作蜀锦所需要的工具。
“寸锦寸金”，蜀锦为何那么贵？
▲ 图/电视剧《甄嬛传》
电视剧《甄嬛传》中，皇帝送给甄嬛的鞋子是蓝田玉做鞋底，鞋面是织金镂花的蜀锦，剧中还提到“别的也就算了，这蜀锦要蜀中绣娘十人绣三个月，方能得一匹，一寸之价可比十斗金”（注：蜀锦为“织锦”，过程主要为织。蜀绣为“刺绣”，由绣娘在丝缎上进行再创造而“绣成”。此处台词或为剧本失误）。
为什么蜀锦如此贵重？
▲ 电视剧《甄嬛传》中多次提到蜀锦。
一般的丝织物是先将布匹织好，再在布匹上或染或绣，从而做出纹样的织物。锦的特点，则在于织就的过程中，一次性将颜色丰富的图案织造完成，它必须通过花楼织机来实施多色图案从纸上转移到多色绸面上，形成提花织锦。这无疑加大了制造织物的难度。
据说，辛勤的织工织造一天也仅仅能织成几厘米的锦，因此说它与黄金等价可一点都不夸张。
▲ 截取自纪录片《了不起的匠人》
《释名》云：“锦，金也，作之用功重，其价如金，故其制字从帛与金也。”可见，“寸锦寸金”的说法自古时以来便有。蜀锦原材料为蚕丝，异常珍贵，其生产工艺繁琐，生产效率低。
在古代，蜀锦是皇室与达官贵人才能享有的奢侈品。
文丨斯亮
编辑丨酱子
图编丨袁千禧
参考资料丨唐林《蜀锦与丝绸之路》
赵斌《蜀锦提花机模型，印证成都就是南方丝绸之路起点》
邓晓《蜀锦文化初探》
本文未标注图片来自网络
